世人都说神仙好

【麦夏】基本无害

我把它补充完整。
summary:兄弟俩一些行为和心理路程。
吐血安利b站上那个用take me to church剪的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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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t I'd be the charity that you would dial

comedy, danger or feeble to call

——Tamas Wells《I'm Sorry That The Kitchen Is On Fire》

朋友二人亲密无间地交谈了一会儿,再一次回首了往昔,其俘虏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在做着无谓的挣扎。他们转身走向汽车时,福尔摩斯向后指了指洒满月色的大海,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要起了东风了,华生。”

“我看不会吧,福尔摩斯,天气暖和着呢。”

“好心的老华生啊!在一个变化莫测的时代里,你就是个不变的标杆。就是要起东风了,这样的风在英国可是从来都没有刮过的啊。那会是寒冷猛烈,华生,在狂风摧残下,我们很多人是会凋零的。但同样是上帝起的风,风暴过后,阳光下呈现着一片土地将会是更加纯洁,更加美好,更加强盛。出发吧,华生,我们该上路了,我有一张五百英镑的支票,得早一点去兑现,因为开具支票的人叫它作废就会作废的。”

——柯南道尔《福尔摩斯鞠躬谢幕》



“夏利,我们没人能全身而退。”

阴沉昏暗,雾气弥漫的黄昏,麦考夫从政府事务中抽身探望一月未见的弟弟。农庄宅院的历史远到可追溯都铎王朝,面积大而散乱,采光本就极差。麦考夫站在夏洛克身前,扶手椅便带着上面的侦探一齐沉入阴影里。

笨重的木桌上落满灰尘,麦考夫皱眉看着它上面摆的整整齐齐洁净到华丽的潘趣酒。夏洛克没什么心情照顾兄长的心里创伤,他从扶手椅上抬起头来舒展身体,椅子卯合处傲慢的呻吟起来。

麦考夫将其视作厌烦。他用习以为常的老哥哥口吻道:“这是英国的风暴。是英国的东风。”

“东欧在暗度陈仓,西欧的网早就织得严严实实,你有哪里用得着我?用养的蜜蜂去蛰莫里亚蒂吗?”

麦考夫挪开身子,一线暗淡的夕阳投在夏洛克右眼上,“我要你去蛰东风。”

“我在发高烧,麦考夫,你看得出来。”

的确,侦探两眼发亮,脸色通红,嘴唇上结着黑痂,语气里带着碳烤出来的飞扬跋扈。但这份高温似乎没有通过血缘纽带流到兄长心里。

“一周之内,给我回伦敦。”


Only a fool in here would think he's got anything to prove

Somethings are too hot to touch

The human mind can only stand so much。 ——Bob Dylan《Things Have Changed》

六月的伦敦倾注雨水,潮湿和对排水系统的压力泡软了政府职员们面对莫里亚蒂时那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麦考夫撑着他的伞站在中央咖啡馆的玻璃门前,凝视上面黑色的身影。

伞,头发,西装,领带,皮鞋。大英政府的小职员,同时也是大英政府。他固执的站了一会儿,好像在等什么人,也可能只是为了显示出他并没有逃避这雨的念头,正如他没有逃避莫里亚蒂的念头一样。

现在他用右手在口袋里搜寻,握住那只缠着千万根蛛丝的手机,在发出指令前迟疑了。

不,还没必要绷紧整张网。

金属边框将体温悉数排尽,麦考夫想起弟弟同样温度的皮肤,潮白的,带着粉红色针孔。他常常去吻那些针孔,从混乱的图案中寻找他记在本子上的一条条一项项——红胡子,可卡因,许许多多,还有混乱而颤抖的语句,永远不会被听到的倾诉。

夏洛克比尼古丁贴片要千倍万倍的引诱人。他不需要莫里亚蒂来告诉他其指腹上的灰尘组成,不需要华生来申诉他弟弟的个性——那是上帝造物,而他曾亲手触碰。冷酷无情是他,患得患失是他,雷厉风行是他,无计可施还是他。

夏洛克从未饶过他。

咖啡馆里温暖的香味和吉他声一起飘出来,谄媚地围绕大英政府悬直的鼻梁旋转。他看见了他的夏利,顶着一头卷发目不斜视的横穿马路,皮鞋跟溅起水花,风衣洇开深色的水迹。

夏洛克抵达了兄长的伞下,带着征服自己王国的意气——“怎么?”

麦考夫的眼神飘忽在无数雨滴的轨迹间,最终停留在夏洛克凹陷的左脸颊——侦探鞠躬谢幕后一个月或是更久,他们没有面对面站着,没有电话交流,听不到夏洛克声音的晚上一遍遍儿时的录像和无孔不入的监控用灰烬包裹了他的心脏。

“记得我安排过的吗。”他含糊不清的回答,“去马德里。我和你一起。”

夏洛克眯起眼睛,最终放弃了徒劳的试探:“欧洛丝和吉姆效率还真高。”

“那儿阳光很好。”麦考夫暧昧地笑笑,“果子从那里长出第一条小虫,腐烂就指日可待。”

“莫里亚蒂挑那里的原因可能只是阳光适合他的新墨镜。”夏洛克耸肩,“希望我不会再被莫兰的枪抵着送到他前面。”

“欧洲悬在我的食指上,而不是莫里亚蒂。你要在意的是欧洛丝。”麦考夫抬手整整弟弟的衣领,夏洛克战栗了一下。两个福尔摩斯对视了一会儿,年幼的那个转过身。 “通知我飞机航班。”

“保证没有詹姆斯或者艾琳躲在你手机里随时准备来一声喘息。”麦考夫抬眉,“不然就现在和我一起解决。一定是专机,其他事你也不关心。”

不关心的一方认可的点点头,雨下的更大,在麦考夫的伞上展开狂野的演奏。

“进去等雨停吧。”麦考夫推开玻璃门,另一只手收拢伞架,微微屈肩摆出一副做作的绅士姿态,被如此对待的夏洛克淑女挂着愠怒的脸色走进门。

“大英政府什么时候如此没有工作效率了?”

麦考夫跟在他身后没有出声,吉他停了一下,又和着雨声欢快的响起来。

No masters or kings

when the ritual begins

There is no sweeter innocence

than our gentle sin

——Hozier《Take Me To Church》

“西班牙湛蓝的晴空下…”

麦考夫嘴唇煽动,随即而来的便是侦探的嘲讽:

“我以为你不读巴尔扎克。”

“我以为你不会不会有华生这样的朋友。”

麦考夫反唇相讥。碎石路上迎面来来往往尽是白净的卡斯蒂利亚人,绿色植物比英国的要更饱满。

“你确定他们两个还在马德里?”夏洛克抱着胳膊询问,“我们来到底是干什么?如果是做交易,我有什么价值?我可蛰不到东风,这个哥哥我当不起。”

“欧洛丝也只认你一个哥哥。”

“也只有我给她捉弄。”

夏洛克放下手臂,莫里亚蒂焦糖色的甜腻声线又在脑海里回荡,他和欧洛丝的影子重叠在夏林福德的玻璃上扭动出蛇类蓄势待发的姿势:

“我是你的圣诞礼物。”



Please say my name

Remember who i am

You will find me in the world of yesterday

—— Within Temptation《Say My Name 》

夏洛克时常想起麦考夫挑起眉毛,用笨拙的方式好让他没有压力的开枪。麦考夫知道弟弟能想明白。只是抱着明白后是否会对他心存愧疚的希望。

侦探——不,现在不是,现在只是夏洛克——摇了摇头。华生来过,把宅院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并对好友的个人生存能力表示忧虑。夏洛克不置一词。他停了尼古丁贴片,开始酗酒。

这让麦考夫的本子上有了新鲜内容。事实上兄长并不担心,他弟弟的血液里浸泡着毒品,酒精又如何呢。麦考夫想,钢笔在本子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这是夏洛克结束一切回到这里的半年之后。在他不远一栋木制小楼里住着一位爱嚼着玉米片听猫王的兽医。夏洛克不对音乐有特殊感情,不过他的确对古典音乐更为忠实。开始那对夏洛克只是刺耳的喧嚣,但慢慢的,他开始习惯这种生活。

侦探不知道这是否是由于得知莫里亚蒂真实的死讯,好像罪犯死后他坚守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他曾经把自己比喻成一台精密仪器,莫里亚蒂活着的时候他兴奋运转,死了就像被泼一杯水而短路。

这一天他同往常,从窗口远眺乡间稀疏的高低屋顶,看到麦考夫的形状出现在腐朽的窗棂中。不断放大,直到来到他面前。

“夏利。”

夏洛克双手背到身后:

“现在没有妹妹会搞麻烦了,你还要我做什么?”

麦考夫低头,眼神在皮鞋尖打转,夏洛克能看到他鼻梁下的阴影。这时他忘了欧洛丝,忘了詹姆斯莫里亚蒂,忘了福尔摩斯。

只剩麦考夫。

只剩夏洛克。

麦考夫吸气的声音有些凝滞。

“夏利?”他重复。

“这种念头从什么时候开始折磨你?亲爱的哥哥,它让你惊慌失措。”

麦考夫抬起眼,发现夏洛克仍是喝多了酒,带着一种顺从的醉意。他向前走一步,又走一步,呼吸喷在麦考夫脸上,像飞机坠落陆地。

这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拥抱,他们的胳臂僵直而胸膛相贴。红胡子死后头一次。

“你要看看我的记忆宫殿吗?”

麦考夫直视他无畏的弟弟,险些被这目光烧成碳灰。夏洛克的勇敢赢得了一个吻。开始像蜡,然后逐渐融化。又很快熄灭。

麦考夫无声地后退,展露一个渴望确认的微笑,夏洛克模仿他扬了一下眉毛。

“伦敦还有很多事。”麦考夫抚平西装。“我会很快再回来。”

夏洛克没有回答他,目送他远去。来这里是受了什么的刺激,以及笨拙到没有发觉他装醉。这些麦考夫的事夏洛克都不在意。

他自言自语,用麦考夫的语调轻声说,夏利。麦考夫渐渐在他视野里消失,他不担心。就像在他坐在去东欧的飞机上时那样。即便是一场维多利亚的梦境,麦考夫也一直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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