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神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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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脑甜饼。双向暗恋到表白(并没有表白

十分短小

季老师真的太可爱啦15555555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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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met Aphrodite on a summer’s day

through weeds and the brambles

She showed me the way

——Robin Jackson《The Wish》

刚从飞行员退役的他暂时已离开了天空,现在他太轻了,在大地上站不稳,想向口袋里填石块。为了抓住在心房上无端盘旋的慌张感,白羽瞳点燃了一根烟。

重新熟悉夹烟的姿势费了些功夫,他站在广场边,泄愤一样把呛人烟气悉数吞入肺中,又一点一点从鼻腔逸散。就像几年前他站在这里裹得像头熊,高烧的温度在舌根下咆哮,承受灼烫的呼吸。那时他把脑袋外加半个身体的重量磕在展耀右肩膀上,发小瘦削的肩胛骨隔着毛衣外套和围巾仍旧顽强硌着他的鼻梁。

哪家做饭下锅时的爆裂声和油香一齐送来,这声音对白羽瞳已经变得陌生——在飞行员高强度的训练过程里他从来没有机会再干这些事,况且展耀已经走了。

展耀已经走了,展耀也已经回来了。

白羽瞳低头,食指和中指夹紧了些。不让人省心的心理学博士昨天刚刚通知他回国的消息,语调愉悦地让白羽瞳瞬间有了视死如归的勇气。他最后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剩下半支扔在地上用脚尖细细磨碎,一如这两年展耀对他施加的无声凌迟。

他先领受了刑罚,白羽瞳想,却还没等来判决。

那个专属铃声第二次响起,白羽瞳伸手去摸,先是听到一声极响的静电,手指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他换了只手接电话,把焦虑和疼痛都放在展耀看不见的呲牙咧嘴里。

手机那边传来声音,电磁波穿越重重空气显得失真又粗糙,或许展耀真的哑了:

“死老鼠我下飞机了,快来接我。”

我好想开飞机去美国接你。这话他没说出口,想起在海面迫降时万顷温柔波光。兰博基尼在城市里开的委屈而畏缩,与车主面对展耀时的状态一卵双生。

展耀看见白羽瞳一路小跑过来,白风衣的尾迹浮动在空气里,阳光碎金一样滚落他一身。于是展耀闭了眼掩饰自己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手指勾紧了皮包。他构思着面对面后如何开口,否定了对不辞而别的道歉否定了生活能力伤残独自游学的辛苦以及否定了告诉白羽瞳他的想念。

他只留下一个选项。

他决定等到五秒后白羽瞳穿过人群跑到他面前,他要微微扬起下巴摆出少年时代的表情,继续那些无知的许愿和誓言。他要摆出等得厌烦的神色,他要开口说“我晚上要喝海鲜粥。”然后补充上那三个字的窃喜:

“你做的。”

就像他走之前,再早些,白羽瞳去当飞行员之前的那样,一直以来的那样。

白羽瞳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变成了他先前无数次摩挲过的钢铁巨兽,在高空不断爬升,爬升,穿破圈套般的云层,冲向引诱他的金色星星。

他给了展耀意料之外的拥抱,又给了展耀一个意料之外的吻。这个吻持续了一个世纪零五秒,展耀猛地推开他。

没有脸红,没有离开,没有表情。白羽瞳的视力没给他任何好处反而让他更加沮丧。他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离展耀两步远。

他在等待判决。他们都早已成年,这种愚勇不会引起歇斯底里的后果,白羽瞳想为自己受的刑罚标注一个名义。留下或离开,他故作镇定地想,心口猛地抽痛,和刚刚的静电一样突然。不过是留下或离开。

展耀宣判道:

“你嘴里有烟味。”

然后他歪着头笑起来,虎牙在唇边若隐若现。他真的有点哑,白羽瞳被激素与热量冲昏了头,断断续续的思考,我不在他一定会偷偷吃冰激凌。

展耀又开口,其他选项都已经被解决,剩下的这个不会例外:

“我晚上要喝海鲜粥。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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