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贺文】猫的告白
叮～您的521甜饼已掉落。
520写得今天发。校园短打。
主动的猫咪有小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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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追白羽瞳。
说来奇怪，展耀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兴许是热爱学术，兴许是自命清高，作为整个高中部和白羽瞳最亲近的发小，他从未注意过女孩们极尽露骨的目光。那些眼神有些投向球场，饱含肤浅的炽热，有些游离在边缘寻找抱着白羽瞳的衣服和水皱眉读书的他。
白羽瞳有什么好。他想，拿铅笔尖点着修修改改的国赛英语作文。会打篮球，展耀从来不看。白羽瞳下场时候伸出手臂从展耀怀里捞衣服，展耀后退几步递水，夏风依然兜头盖脸的涌过来，尽是年轻男孩躁动的汗水与荷尔蒙气味。这种时候他拒绝白羽瞳碰他，以对整洁故作姿态的追求。他不太能忍受汗液，可难道真正如此不堪忍受？到底为什么？展耀又想。这种时候白羽瞳热情洋溢、光芒四射、明晃晃的午阳，让他无来由心慌。
要说表皮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白羽瞳也算不得好看。假如你和一个人从出生就共享一张婴儿床，幼儿园抢过饼干，小学抄过作业；他看过你学自行车摔下来而啜泣，扶你起来还不忘嘲笑；他为你打过架挂过彩，在你涂碘酒时呲牙咧嘴面容扭曲；他知道你的理想志向，无法帮助但为博你释然一笑绞尽脑汁。
假如有这么一个人，黎明和黄昏，意气风发和满面倦容，温文尔雅和崩溃失态，他都见过你，你也都见过他。
那没人会觉得对方好看，长相早已了无意义。
那小子没什么好。展耀认定，笔下勾完最后一个字母，落款姓名，另起一行，日期五月二十日。
他把520的零描得又大又圆，盯着发了好一会儿呆。
白羽瞳还没来。放学铃打过很久，人快要走光，晚自习凝滞的氛围从半开玻璃窗消散。他们本约好一起走。他们本日日一起走。
他又想起来一小时前后桌的窃窃私语，语气胀满对勇于追求白羽瞳的女孩的艳羡与妒意。他当时不以为意，却这么快就无所适从。520，520。他咀嚼这三个发音，嘴唇要嘟起，最后一个音节舌尖抵住上颚。这三个字意义竟然如此重大，展耀不理解——他和白羽瞳的密切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如今突兀插进一把闲杂人等我爱你的刀刃。
白羽瞳还没来。他心底颤了一下。
展耀对自己要什么一向很清楚，也一向势在必得。要去美国如是，心理学如是，白羽瞳不如是。人心毕竟难测，何况他还算不得入门。
他不是认输的性子，更不会坐以待毙。
可白羽瞳还没来。
展耀合上笔记本，揉了揉太阳穴。无温度的灯光洒落手臂。
白羽瞳出现在了班门口，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斜挎着书包，衬衫扣解开一颗，喘着气，脸微微泛红。
他说：“对不起，展耀，我来晚了。”
白羽瞳是跑过来的 ，气还没喘匀，手指无意识地拉拽书包带。他解释道：
“有个女孩子非要和我单独说话，我已经尽快了。”
白羽瞳在紧张。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展耀的不安朝着奇怪的方向加大，他用力闭了闭眼。
他马上要出国了，大不了说完就跑路，即使落荒而逃也很体面。
展耀开口，发现喉咙钝痛，第一个音几乎发不出来：“白羽瞳，今天什么日期？”
“五月二十号。”白羽瞳回答的很快，眼神垂落在桌角。
“那个女孩跟你说了什么？”
教室里没有人，屋外花坛中昆虫轻微嘶鸣。一种诡异的审问氛围。
“…她喜欢我。想和我交往。”说出来这句话仿佛对白羽瞳就是一个考验，他立刻补充道，“我婉拒了。恋爱多麻烦。”
横下一条心吧。展耀对自己说。
“那如果我爱你。你答应吗。”
白羽瞳猛地把头抬起，撞进展耀暗潮涌动的眼睛。
我在开玩笑。你别当真。他在心里慌乱重复，面上却抿着嘴不发一言。
据说如果来电，对视十秒钟足够爱上一个人。他们看了足足一分钟。
据说有著名的“吊桥效应”，摇摆吊桥上恐慌引发的心跳加速会让本人误以为是爱情。展耀胡思乱想到，说不定是因为跑一千五百米时白羽瞳不屈不饶地要陪他，说不定他们之间有一个长跑效应，说不定是误以为。
白羽瞳把他按进怀里。
展耀听见白羽瞳说：
“我本来打算今天我来说。”
他又听见白羽瞳说：
“我本来没打算直接说爱。我怕吓到你。我怕我这个年龄，对你负担不起这么深重的字眼。”
展耀轻轻抬起手搭到他腰上：
“罗密欧遇到朱丽叶，那时候他十七岁。朱丽叶十三岁。”
白羽瞳低低笑起来，下巴贴在他衣领处。他接着说：
“好。我答应。我爱你。”
哪里什么误以为。展耀其实从来都不奇怪会有人想追求白羽瞳，白羽瞳可以是所有星星，太阳和风，是他冷静而顾虑的挂念。他欺瞒自身，只有一次一次的败北，直到输得心神摇曳，无法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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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记：白sir并不完全认可本文：
“长相怎么会了无意义。我没见过比猫儿更好看的。”
白警官如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