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于是我们在码头吻别,黎明雾雨蒙蒙,汽笛声从半空凄厉地坠落。长褂收进箱底换上西装,操着不一样的洋腔去撑一把中国人的骨。
他说德国工业发达学成归国便可以振兴民族企业,我说柏林回来后你不定就学会了打领结。他掐着我下巴晃晃还是笑,说回来还要你系,别想着跑。
他接着说,喜欢什么就去好好学,在意大利照顾好自己。
那是个秋天,我记得清灰天空哗啦啦洒出的一大捧鸟儿,记得他湿漉漉的眼睛,记得我们互相在手心以仪式感写下而被汗晕开的名字。
我们的船差一个小时。生日差半个年头。而灵魂孪生,严丝合缝。